“救救救……”
洛清月因为灵能枯竭，纤细修长的双腿早就又麻又软，再加上心情大起大落，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朝着被鬼十七用脸摩擦烧红的地面砸去。
不过在落下的瞬间，就被一只光辉大手掐住脖颈，拎在空中，气流拂过，让她心情迅速平复，但副作用是穿着黑丝的双腿下意识并拢。
差点吓流泪了！
“我不是小猫小狗，不用掐住命运的后颈。”洛清月回过神后，大声抗议道。
别人英雄救美都是把美人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来一次浪漫的邂逅，怎么轮到自己和陆羽，就是小猫拎后颈。
这也太羞耻了！
而且自己好不容易塑造的未来传奇调查员和神话学家的逼格，都轰然破碎了。
然而面对洛清月的大喊大叫，陆羽只是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漠。
“好冷淡！”洛清月瘪了瘪嘴，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既然你是我召唤出来的，按理来说我可以跟你提要求对吧？能过分一点吗？”
陆羽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五千万的遗迹名额费用可以给我免掉吗？”
洛清月大胆地提出要求，本以为会被拒绝，却听到对方说道：
“可以。”
洛清月心中一喜，这下子总算轮到自己薅陆羽羊毛，却看到了无尽的光辉在眼前闪耀，一根光辉手指已经点在了自己额头。
浓郁的死亡气息扩散！
“什……什么！”洛清月傻眼了。
“弱者总是妄图愚弄强者，又祈求着怜悯。”‘陆羽投影’声音响起，眼神漠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嘶嘶！”
古代学者蝶想要保护自己的御兽师，却被一条龙魔臂毫不留情地捏在手中，大量的鳞粉洒落，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遭了！”
洛清月突然反应过来，召唤历史投影技能的原理，是某个目标在过去做下辉煌事迹，然后被认可、传唱后召唤出投影。
但投影不是本尊，虽然有着基础的行为逻辑，相当于一个智能ai，性格会偏向当初事迹中的性格，并且无限放大。
举个例子，某个一生都是性格软弱的人，但是在战场上，为了战友、为了保家卫国，变得英勇，愤然杀敌，从而立下了功绩被传唱。
那么烙印的就是英勇时刻的他！
他下了战场以后，可能又性格偏软，虽然他实实在在是英雄，但能说……
投影就是他吗？
显然不行！
毕竟人是由无数个复杂多样的方方面面组成的。
而万族碑时期的陆羽投影，横扫万族，杀伐果断，绝对霸道、暴虐，并且骚话连篇，洛清月称呼其为“逼王”ai。
所以，行事风格也会接近这个状态，相应的，其余情绪会被压制。
比如杀伐果断的陆羽投影，他会保护发布任务的金主，却不会考虑情感因素。
而自己如果不付钱，身份就从付费金主，变成了弱者。
区区弱者忤逆他的，自然会被无情碾死！
与此同时，“陆羽投影”看向了远处渊姬按摩着的陆羽，眼神交接，似乎在示意，要不要宰了她。
陆羽喝着可乐，皱起了眉头，喃喃道：“不想给钱，这事有点难办啊……”
投影漠然，身周光辉萦绕，如流星般坠落。
洛清月连忙大喊道：“我开玩笑的，付付付，我再加五百万……”
下一秒，光辉闪耀。
咔嚓一声，洛清月的几根头发散落，然后被陆羽投影用光辉大手随意扔在了边上，因为双腿发软，整个人起不来，只能保持鸭子坐。
“噗！”
人族阵营诸多天才神色古怪，想到这也算是自己人，于是肩膀一耸一耸，强忍着没笑出声。
这家伙，实在是太能整活了！
明明占据大优势，结果顺风开始浪，差点被自己的召唤物碾死了，不对……
或者说，洛清月只是“陆羽投影”降临人世的媒介。
哪怕是他的一道投影，也不会受人掌控！
“古代学者蝶，也不过如此。”
异族、魔物阵营见状，不禁冷笑。
既然陆羽的投影都能失控，那么堪比巨头级的强大生物，也可能会出现类似情况。
无法控制的力量，代表洛清月战力会大打折扣。
这一刻，他们心中忌惮减少了许多。
脑海中更多的是那道贯穿世界的纯白光柱，将会成为他们的噩梦，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太丢人了！”
洛子松以手捂脸，有个这样的孙女，真是让他在教育界丢尽颜面。
都快没脸见人了。
“洛清月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来不会失望……”崔涵无奈地摇头，不过看着“陆羽投影”的表现，心中的某个念头消失。
日暮决斗场上。
“应该是我想多了……”洛清月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但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眼前这个，应该不是陆羽本尊，
实际上，她在第一次用【历史之眼】，没有看到陆羽的痕迹的时候，就有所怀疑。
因为历史长河源自于母河深处，属于时间长河的支流，贯穿亿万世界，记录亿万世界的历史进展。
别说是真王，就算是伟大存在也无法干预祂，甚至还会被其记录痕迹，一旦陨落，就会被这些历史尘埃覆盖，埋葬在旧日时代，成为大多数人认知中的“旧神”。
一旦被埋葬在过去，可不仅仅是身躯的死亡，就连祂们掌握的权柄都将逐渐蒙昧、流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有概率从旧日时代回归。
比如藏骸帝的复苏，就是谋划了无尽岁月，还牺牲一尊骸天使作为祭品接引，但如果没有陆羽搅局，破坏了黄昏之母的布局，说不定已经沦为了食粮。
除此之外，历史长河深处更是沉睡了大量老不死、以及禁忌存在留下的秘密，蕴含着恐怖的威能。
上次她就无意间窥探到了【太古之影】，差点让整个大渊市吃席，处处都是危机。
别说是古王律法，就算是古王在世，真能够抹除历史长河中的痕迹吗？
“还是说……”
洛清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实际上，鬼十七虽强，但有陆羽这个大靠山在，不至于把她吓到腿软。
真正原因是……历史长河刚刚暴动了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靠近，震颤灵魂。
而这样的画面，她以前也见过。
“太古之影！”
最初的洛清月，只以为太古之影和大渊市废弃城区的神殿遗迹有关，但后来证实，那是【藏骸帝】的神殿。
而后来，她偷偷回溯时光也没有引起异变。
唯一见到这尊疑似禁忌投影的存在，就是和陆羽在一起的时候见过。
而陆羽身上的，就被不少人怀疑，太阳相关的古王律法。
而太古之影是她的单方面称呼，不一定是对方的尊讳，说不定就是一尊和太阳相关的伟大存在。
尤其是这一次古代学者蝶还告诉她，它虽然是召唤者，但因为是历史车轮接引而来，根本无法约束陆羽的投影，甚至连解除技能都做不到，所以才被拴上了狗链。
不是她菜，而是陆羽在历史长河中的权限比她更高。
“传奇调查员说过：【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洛清月心中哼哼，她只是看着呆，实际上可机灵着呢。
这么一来，正好可以解释陆羽那恐怖的崛起之路，为什么他的父系、母系亲属没有一个继承古王血脉。
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太阳古王，而是……
陆羽刚好被伟大存在选中了！
根本不存在复制的可能性！
“难不成是我当初用古书虫回溯时光画面，正好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才让陆羽被选中成为了使徒。”
洛清月心情沉重，伟大存在的恩赐虽然无限辉煌，但却是饮鸩止渴，被选中的家伙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好下场。
大概率成为祂们的棋子，如果是旧神，更可能作为回归的坐标，甚至祭品。
当初的陆羽，明明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危机，却强装镇定，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在第一时间安慰自己。
“明明当初还只是个小鬼，却来保护我，不过现在倒是个大人了！”
洛清月心里泛起一丝甜意，但更多的是内疚，于是暗暗发誓。
陆羽可是她认定的未来传奇调查员的最佳助手，神话考古学家的好搭档，甚至是……咳咳，
无论是什么身份，哪怕是神祇也不能夺走他！
洛清月决定要发挥毕生所学，帮他挖掘遗迹，寻找到【太古之影】真正的源头和身份，挖掘弱点，寻找摆脱神祇控制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陆羽投影”，目光坚定，难以抑制地掺杂着温柔。
如果之前只是应付爷爷，但现在，她感觉自己仅仅是看着陆羽，心脏就开始加速跳动。
这种默默守护，太戳她的xp了！
‘这蠢女人又在脑补什么了！’伪装成投影的陆羽本尊神色平静，心里有些无语。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就连傻乎乎的洛清月都有这么多心眼子。
竟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不过陆羽早就有了准备，借她的手，帮诸多巨头、生态主彻底坐实了身份。
提前排除一些隐患。
“不过历史长河被真理之钥卡了bug，以后就可以借洛清月的手走特殊通道，也算是一个定向传送的保命技能了，用来穿梭某些绝境。
前提是得让这女人别整天挖坟，多提升点实力，不然等我晋升巨头，这女人连一只手都喊不出来。”
陆羽单方面宣布，洛清月以后就是他的传送点之一。
而另一个收获，就是鬼十七的素材，至于灵魂已经被痴愚者之座转化为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