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12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好莱坞的亿万富豪 >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与大佬们的大计划
    “我和我的兄弟都想出人头地,

    上门洗劫那栋房子,你要不要一起?

    入室盗窃,脏钱轻松到手。

    朝九晚五,把这些上班族的财富全都拿走……”

    2016年10月,肯德里克-拉玛尔还没有推出他商业上最成功的那张专辑《DAMN.》,让他在主流市场大杀特杀,登顶公告牌,斩获无数格莱美提名的现象级单曲《Humble》和《DNA》,也要等到明年春季才会发行。换句话说,肯德里克演艺生涯的巅峰期,还在美好的未来向他招手。17座格莱美奖、1座艾美奖、4座全美音乐奖、29座BET嘻哈音乐奖、11座VMA大奖、6座公告牌音乐奖,还有两轮可以载入史册的体育馆巡演。这些让他进入嘻哈音乐历史最佳候选人名单的荣誉,都尚未成为现实。

    但没有人能够否认,2016年的肯德里克-拉玛尔,已经在现代流行音乐的殿堂里,为自己打造出了一座名人堂雕像。

    而他用于打造雕像的工具,正是他被无数嘻哈乐迷奉为圭臬的传世经典,第二张录音室专辑《Good Kid,.D City》,和第三张录音室专辑《To Pimp a Butterfly》。

    前者Pitchfork评分9.5,后者直接由Spin打出10分满分。前者被滚石称为是史上最伟大的概念专辑,后者则在2020年这本杂志更新他们的“有史以来最伟大的500张专辑”榜单时,被直接排到第19位。

    前一位是鲍勃-迪伦的民谣摇滚巅峰之作《Highway 61 Revisited》,后一位是电台司令乐队的实验摇滚集大成者《Kid A》。肯德里克-拉玛尔的音乐造诣与艺术成就,可见一斑。

    一向不喜欢嘻哈音乐的韩易,对肯德里克-拉玛尔也是格外欣赏。因为,从编曲风格,到专辑主题,再到每一首歌讨论的内容,肯德里克-拉玛尔都与离不开钱、枪、性三要素的当代主流嘻哈音乐——或者用更精准的词汇来形容,套着Trap音乐外壳的咕哝说唱——大相径庭。

    以《Good Kid,.D City》为例,用紧密编排的低音线、微妙模糊的背景人声,以及轻柔的钢琴为汤底,肯德里克-拉玛尔为乐迷熬制出了一锅摒弃了物质主义和享乐主义这种人造鲜味素,只保留了后工业时代美式忧郁与地下城家庭美学的馥郁浓汤。

    作为浓汤里最重要的食材,肯德里克-拉玛尔以非线性叙事的方式,用12到17首歌,记录了他在家乡康普顿的成长经历和灰暗现实。与其他出身康普顿的Rapper一样,肯德里克-拉玛尔的歌词里,也不乏暴力、性交、毒品和各种上不得台面的致富手段。但他对这些现象的态度,不是赞扬、不是推崇,当然,也不是片面的贬低和刻板印象的塑造。他深入地讨论了非裔美国人群体被社会体制剥夺的经济权利、报复性的帮派暴力、受压迫的底层妇女、家庭与信仰对人格的塑造、一座城市在死亡线边缘的挣扎,以及这些问题,对身处其中的个人,会造成怎样看似细微,实则深远的影响。

    第一,打动Dr.Dre,说服这位业界传奇正式登上瀚音乐的贼……不是,大船。让这家新生的音乐集团,有一个拿得出手,叫得出名字的掌舵者。这样一来,不喜欢出风头的韩易也可以顺理成章地隐身于幕后,遥控指挥。

    肯德里克-拉玛尔的词作就是如此,在这首《Money Tree》里,有入室盗窃的犯罪,有枪击致死的暴力,但歌手本人所站的位置,不在加害者这边,也不在受害者这边。他就像是纪录片里的摩根-弗里曼,用讽刺意味十足的方式,揭示了现代美国社会对财富和名誉的不懈追求。所谓的摇钱树,建立在暴徒们对无辜居民的残酷掠夺之上。看上去毫不费力的致富之路,其实都是由各种犯罪案件受害者的尸骨铺就。

    能够用以文艺作品为载体,让大众看到一个被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这些文艺载体还能超越它本身所承载的沉重内容,在流行乐意义上成为一首好听又洗脑的商业作品,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放眼整个流行音乐历史,也屈指可数。

    “你看起来像是个软弱可欺的目标,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含着银汤匙出生的乖宝宝。

    哪怕你是牧师,也逃不过我们的施暴。”

    而肯德里克-拉玛尔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他的声音本就属于冷静戏谑的那一卦。听上去冷漠、疏离,富有现代都会的冷峻质感。他就像是一个游走在高速公路和破败街头的新世纪吟游诗人,双手揣在上衣内兜里,面不改色地从枪林弹雨中穿过,脚底不管粘上的是纸钞还是鲜血,都绝不会停顿半步。

    饮下属于你的毒药,再念出你痛苦的祈祷。

    这种坐在时代洪流最前排的旁白,才最震撼、最动人。

    至于《It Takes a Nation of Millions to Hold Us Back》,它的伟大毋庸置疑。但无数人把它称为史上最伟大的嘻哈专辑,更多是因为它诞生于那个嘻哈音乐方兴未艾的萌芽时代,起到了一个开创者和引领者的作用。单从歌曲本身来看,公众之敌完美地表达了一种激进的集体潜意识,一种充满朋克精神的攻击性。将美国社会在冷战末期混乱纷杂的局面,以及黑人社群在这一局面下的愤怒与迷茫展现得淋漓尽致。

    “选择哈莉贝瑞也好,选择哈利路亚也好,

    这种不为了商业变现,纯粹是心向往之的外国友人,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这就是韩易坚持要通过Dr.Dre邀请肯德里克-拉玛尔出席Mad City音乐节的原因——演出价格都好说,想要哪个位置随便挑。把他安排在了开幕首日的倒二压轴位,还跟功夫肯尼的团队沟通磨合了两个月,以期呈现出最完美的舞台效果。

    嘻哈音乐圈里,也许只有坎耶-维斯特的《My Beautiful Dark Twisted Fantasy》和Public Enemy的《It Takes a Nation of Millions to Hold Us Back》,能够达到肯德里克-拉玛尔这张专辑的高度。但在韩易看来,即使是他们,也无法真正跟《Good Kid,.D City》相提并论。因为《My Beautiful Dark Twisted Fantasy》是一张飘在空中的专辑,是一个脱离了传统非裔美国人社群,又在这张专辑制作之前就已经功成名就的千万富翁,为自己心中的音乐世界构建的一个,完全脱离了实际的空中楼阁。

    毕竟,上一世,肯德里克-拉玛尔就整过把音乐版权发行公司从华纳换到环球这种大新闻。那这一次,韩易更进一步,想办法把唱片约跟发行约全都拿过来,也不是什么只能停留在纸面上的空谈妄想。

    但遗憾的是,至少在韩易的眼中,公众之敌的四位成员,没能摆正他们作为故事叙述者的位置。四人更多是作为非裔美国人社群的一员,以第一视角把他们的怒火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让这张标题极具史诗感的专辑,少了那种波澜壮阔的宏观视野。

    每个人都会暂时臣服于枪手的威压,

    但能永生的那一个,倒在了枪口下……”

    当然了,肯德里克-拉玛尔在韩易这里还有一个加分项,那就是他对中华文化的热爱。叫自己功夫肯尼,在科切拉音乐节上打形意拳,唐装和中山装几乎从不离身。

    通过一系列朗朗上口的自然主义小品,肯德里克-拉玛尔以一种将流行与艺术完美平衡的方式,讲述了数个真实发生的故事,描绘出了几个栩栩如生的美国底层人物形象。以一个娓娓道来的作家身份,在帮派暴力与警察暴行的背景下,把一個社群的集体道德困境和精神追索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相反,从音乐性上讲,坎耶-维斯特的这张专辑其实更胜一筹,《Power》和《All of the Lights》这种超越时代,超越风格的大师之作,肯德里克-拉玛尔只能望其项背。但就专辑作为文艺的一种表达形式,对社会发展的影响和推动来说,坎耶的这第五张录音室专辑,作用相当有限。

    第二,在拿下了Dr.Dre,同时也把阿姆的经纪人卡拉-刘易斯收入囊中的前提下,同时吃进肯德里克-拉玛尔,让这位未来的GOAT席位争夺者,成为瀚音乐嘻哈板块的头面人物。

    你的生活方式,我们永远也想象不到,

    瀚现场付出了这么多心血,自然不是为了这一场一个半小时的压轴演出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韩易希望通过对Aftermath旗下艺人的礼遇,办成两件事情。

    而这些暴徒们,又是如何罩起黑色头套,走上康普顿街头的呢?

    That's a lifestyle that we never knew,

    Go at a reverend for the revenue。

    美国社会封死了底层群众的上升通道。

    那么想要冲出康普顿,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It's……simple,yet profound。”

    韩易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舞台上的肯德里克-拉玛尔,感叹道。Mad City的实景舞台,跟他的音乐相性最为契合,不需要耀眼的灯组和闪烁的烟花,一盏孤独的探照灯,自上而下,让肯德里克-拉玛尔沐浴在神圣的辉光里,在他身后,于浓重夜色间若隐若现的康普顿街区布景,与肯德里克的孤寂身影遥相呼应,拉扯出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戏剧张力。

    “抱歉,我刚才没听见。”套着紧绷的健身服,站在韩易身边,随着鼓点有节奏地摇晃着脑袋的Dr.Dre看向前者,询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简单,但是深刻。”韩易露出一个表达赞许和认同的微笑,“不愧是博士的门徒。”

    “那孩子的音乐都是自己做的,我没帮什么忙。”在这一方面,Dr.Dre从不贪功。他离开音乐制作一线多年,肯德里克-拉玛尔跟Aftermath签约的时候,他的主要精力也正放在Beats和HTC的回购案上,没那个功夫坐进录音室里,像帮.A.制作编曲那样,给肯德里克炮制新单。

    不过,虽然音乐方面Dr.Dre对肯德里克的帮助不大,但毫无疑问,这个来自康普顿的新生代之所以能于2012年被环球音乐选中,签下大厂牌合约,安德烈-杨的提携与庇护是极为关键的因素。

    “但这些歌,跟伱的作品……”韩易咂咂嘴,像是在仔细品味肯德里克的词作韵味,“感觉很像。”

    “真的吗?”安德烈挑挑眉毛,饶有兴致地问道,“哪方面。”

    “那种细腻却又粗糙的本真感。”韩易将右手举至半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聚拢在一处来回摩挲,像是在模仿揉搓砂砾的动作,“有趣的二元视角,施暴者与受害者之间的摇摆镜头,对街头生活不乏同理心的剖析,还有……康普顿的感觉。”

    “伙计,你对康普顿能有多少了解?”

    安德烈咧开大嘴,干涩地笑了两声。过去几个月里,以南加州大学约文与杨学院的捐赠为契机,Dr.Dre跟这个身处同一行业的年轻人走得越来越近。介绍了小弟Snoop Dogg在他的音乐集团里任职,另一位小弟阿姆,最近也把经纪约移到了他掌控之下的UTA。虽然各自都事务繁忙,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生意伙伴,从来就不以线下会面的时间长短来衡量亲密程度。

    2016年年底,安德烈-杨已经把手中至少三分之一的筹码,掷到了韩易的牌桌前。即便没有正式上船,他跟吉米-约文两个人,也都或多或少地在好莱坞的音乐圈里,给韩易的瀚音乐站了台。

    虽然他们只站在主席台的边角,处在一种如果情况不对,随时都可以抽身的微妙状态中,但能够让这两位业界大佬释出善意,行使方便,就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