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的笑容凝固。
而永乐帝则是自己端起碗，拿起筷子抬头看了陆远一眼道：
“坐啊，怎么不坐。”
陆远：“……”
既然被发现了，但自己爷爷却没有雷霆大怒。
反倒是让自己坐下吃饭。
那……
吃就吃！
反正都被发现了，让自己吃，那自己就吃！
下一秒，陆远便是端起碗，拿起筷子，直接叨了一大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开始狂吃。
永乐帝看到这一幕，竟是被气笑了道：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
陆远则是咧嘴嘿嘿笑着卖乖道：
“我跟我爷爷客气啥，我爷爷让我吃我就吃，让我不吃就不吃。”
永乐帝倒是被陆远给逗笑了道：
“那牛你怎么吃了？”
陆远则是嘿嘿笑道：
“这爷爷又没说不能吃牛，所以孙儿就吃了。”
尽管说陆远是强词夺理，不过，永乐帝却是没有生气。
权当是孙子跟爷爷耍宝卖乖了。
随后，永乐帝冲着旁边大太监使了个眼色。
这大太监这才露着笑脸儿，随后连忙招呼殿外的人。
很快几个肉菜便是一行小太监呈了上来。
而永乐帝则是望着陆远道：
“知道你喜欢吃肉，特意让人给伱做的。”
陆远一怔，倒也不客气，当即便是夹了块大肉放进嘴中嘿嘿笑道：
“爷爷，我把牛杀了，你不生气？”
永乐帝则是一挑眉毛道：
“生啥气，这在杭城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吃头牛怎么了？
爷爷当年也偷杀过牛，你太爷爷当年也偷杀过牛嘞，还是地主的。”
听到这里，陆远则是嘿嘿笑道：
“那倒也是，不杀牛吃肉的，就不配成为咱们家的孩子。”
而永乐帝听到陆远这话后则是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会顺杆儿爬。”
陆远则是嘿嘿笑着，也不多说什么。
这爷爷还是疼孙子的。
就是嘛，杀头牛咋了嘛。
随后永乐帝便是望着陆远道：
“你那个什么摩托车，爷爷看了。
今儿个你三叔还有你大伯都骑上了，晚上来爷爷这儿绕了一圈儿。
什么时候发明的，真是厉害，如此厉害的东西也不让爷爷先知道。”
这东西永乐帝瞧了。
说实话，看不明白。
那机舱盖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还有一些个器械什么的，永乐帝全都看不明白。
但看不明白归看不明白。
永乐帝知道其中的厉害。
有时候永乐帝真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孙子，咋就突然这么厉害了。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给别人长一百个脑袋都想不明白。
特别是这次，永乐帝真是大受震撼。
要说那自行车，好歹还能想明白原理，这次这个就完全想不明白了。
陆远咧嘴笑了笑道：
“也是最近刚整出来，去杭城前，让人在我厂子里造的。”
“这不没来得及嘛，这大朝会又是说鲁王的事儿，就给忘了。”
永乐帝对此倒是没多说什么，而是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道：
“这东西的生产速度如何？”
对此，陆远早就有答案了，当即便道：
“很慢，百十来号人，两三天弄出来一辆都算是快的了。”
“反正最起码，爷爷你这次北伐是没办法弄出来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其实不适合军队大规模使用，因为需要消耗灵石。”
说到这里，永乐帝脸上微微出现有些失望的神色。
这东西实在是太好了。
最关键的是那大轮子，那么大劲儿，完全可以在草原上用。
那自行车，三轮车什么的也好。
但是只能在硬地面上。
但是在草原上就不好用了。
只能用于后勤部队。
想要代替马进行战斗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东西完全可以。
跑起来真的太快了。
特别是这东西可以不歇！
像是马全速跑一段之后，就得停下来歇歇，但是这个东西不用。
换一块儿灵石就行。
但是现在听陆远这么说，永乐帝认真的想了想。
是啊……
这东西是个吞灵石的妖怪。
如今国家灵石都是要分给各省的制造局。
若是全用于军事，枉顾了民生，那怕是要民怨了。
对此，永乐帝点了点头，随后，永乐帝便又是想到了什么，望向陆远道：
“你上次打山贼那个飞雷，这段时间是不是能多造一些。
爷爷看这个东西好像还是挺简单的，造起来也不麻烦。”
陆远一怔，随后便是道：
“那东西对于爷爷您这次北伐其实也没啥大用处。
那东西不稳定，也就飞个一二百米，关键是，有些时候还容易打歪了。
你打前面，可能会突然往左飞伤到自己人。
再说就那一二百米的射程，还不等咱们点燃，对面骑兵一个眨眼就到跟前了。”
没良心炮那东西就适合阵地战。
这个阵地战还说的是，自己这方要待在战壕里，对方步兵冲锋。
这个时候行。
但现在多半还是冷兵器。
你别看现在也有火器，但是那火器也就是前面打个辅助。
主力还是刀枪的冷兵器战。
飞雷没法用。
要不就是攻城。
但是那大草原的，上哪儿有城啊。
都是大蒙古包子。
反正还是那句话，稍微带一点儿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凑巧什么事儿能用上。
但是想要靠着这玩意儿当主力，那指定是不行的。
听到这里，永乐帝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算了，这事儿本来也是想要锦上添花。
就算是没有自己好孙子的这些物件，永乐帝也已经准备万全了。
接下来永乐帝便是不再多话。
爷俩只吃饭。
陆远吃了一会儿后，便是抬头望着永乐帝道：
“爷爷你吃肉哇，都叫我吃了。”
永乐帝看了陆远一眼，摆了摆手笑道：
“吃不动了，最近这身体不怎么得劲，老毛病又犯了，胃口不怎么好，你多吃。”
听到这里，陆远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爷爷。
说起来，自己爷爷一直是有病的。
别看永乐帝能征善战，在外人看来无比刚毅，威武雄健。
这简直就是帝国征北大将军，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但实际不然，自己爷爷在洪武十九年二十七岁的时候就生了一场大病。
当时燕王府四处请名医诊断，均是不见效果。
最后还是自己太爷爷，洪武皇帝派了著名御医来救的。
后来，自己爷爷虽然多次受命率军出塞，但这病始终是没好。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那建文帝要削藩，自己爷爷装病，那建文帝相信的原因。
本来这身体就不怎么好。
说起来，现在已经是永乐十一年。
自己这位爷爷，还有十年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