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克林帕上将才再次开口道：
“假如我们认可普拉扬上校的建议，那么……有哪些渠道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一种可靠的预警指挥飞机？”
“毕竟我想，在经历了ASP计划之后，斯坦航空公司那边，应该是无论如何都指望不上了。”
面对这个有点突然的问题，一众将领相互对视几眼，这次包括巴道里亚中将在内，都没有马上开口。
毕竟涉及到装备采购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
这种时候贸然提出意见，很可能导致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站队”。
如果计划成功了还好说，万一中间出点什么幺蛾子，很容易就会被扔出去当替罪羊。
这种事情，过去又不是没发生过。
克林帕左右看了看，也意识到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于是朝着坐在旁边的会议记录人员挥了挥手：
“会议的正式阶段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说点自己人之间的事情。”
“而且，租用装备的性价比也太低了，俄国人当年给那架图126开的价格几乎有飞机造价的一半，要是在租用期间出现损坏和故障还有高额赔偿……总之和平年代怎么也不如买飞机来的划算。”
很快有人提议道：
“能不能考虑再去找俄空军租两架A50U，临时应付一下？”
“参谋长，A50U虽然很快就能获得，但毕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老型号，使用的还是传统的机械扫描天线，能够同时处理的目标数量也只有200-300個，对于我们国家这样规模的空军来说，恐怕很难应付未来21世纪的战争了。”
因此在没了留下存档记录的担忧之后，气氛瞬间就变得轻松了很多。
尤其是最开始表态支持购买预警机的巴道里亚中将，更是大受鼓舞：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合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
“虽然咱们前些天吃了点亏，但对面的陆军战斗力实在不行，总体上算是打平了，估计最近几年他们都会比较安稳，所以没必要太着急眼前，可以考虑一下稍微长远些的打算。”
很明显，在买不如租这方面，绝对是容易形成路径依赖的。
要成为有声有色的大国，光是租飞机用肯定不成。
“那就直接去买两架俄军现役的A50U？”
毕竟预警机这东西还是比较敏感，你想去买现役的E2或者E3，别人也不一定会卖。
照理来说，这应该算是对于印军来说最切合实际的方案了。
这个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刚刚那人也不是这条利益链条上面的成员，提议租飞机只是单纯出自习惯罢了，因此见到领导反对，当即就改了口风：
“解体之后，他们根本不需要，也维持不了那几十架预警机，我们可以从中挑一些机况好的，再稍微翻新一下，这样价格相比新机会低一些，而且交付速度也会很快，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这种从现役装备抽调的军售，最快半年左右就能完成。”
不过，如今的印度人毕竟还是有梦想的。
“而且，以俄国人的习惯，就算是从现役部队抽调的二手机，他们的报价恐怕也不会比新飞机低太多……”
然而，不出所料地，当买不如租的思路被压制之后，印度人好大喜功的一面又马上占据了上风。
因此，克林帕当即摆了摆手：
能坐进今天这个场合的，都是空军高层，自然都希望能多给自家部队添点好东西，这样也能连带着一起提高他们的话语权。
而记录员则直接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部分，就算是非正式的闲聊了。
他用来引导的话术十分了得，克林帕上将刚才几乎已经要认同购买A50U的方案，但是听到这么一说，顿时又变得犹豫起来。
如果花大价钱买来的预警机很快就陷入落后，那么他作为空军参谋长，恐怕很难逃脱问责。
但最先提议的那名军官却丝毫不让，当即反驳道：
“但哪怕是美国人的E3，技术状态也基本停留在大约十年前，而且同样使用的是机械扫描雷达……”
不过，这样的论据无法驳倒辩才雄厚的巴道里亚。
作为战区空军指挥官，他长期跟踪欧美最先进的航空技术，因此很快找到了对方的漏洞：
“正因如此，美军去年已经启动了一个新的预警机研发项目，计划用波音767平台的MC2A预警机取代E3和E8两种型号，俄国人是因为在解体之后失去了这方面研发能力，所以才没有跟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