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没想到，项琛平常竟然要处理这么多文件。
自从三天前，他给项琛批了假之后，他天天加班到十一点，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要起床。
一忙就是十四个小时，期间吃饭时间要批文件，喝水的时间要批文件，连抽烟的时间也要批复文件！
他才忙了三天，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五六岁。
回到家累的倒头就睡，难怪项琛会跟老婆出现矛盾，这么下去能不出矛盾才是怪事……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华阳从桌子上爬起来，嗓音都弱了三分。
冀松推门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华阳：“华总，这是最新一批设备的购买清单和预算。”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批准签字后，叫人告诉我一声，我好拿给财务。”
冀松放下文件，本以为华阳得看一段时间，正准备离开，却见华阳大笔一挥，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
华阳收起笔，把文件递给冀松。
“冀教授，给你！”
冀松见状都懵了。
他接过文件，看着签字区华阳的署名，皱起眉头。
“华总，你看都不看吗？”
“万一预算报多了怎么办？”
冀松看着华阳，有些诧异。
平常项琛都是次日上午才能批复下来，务必要保证每一台设备的价格符合市场标准，甚至会亲自打电话过去，商量能不能便宜一点。
有时候预算表递上去，第二天预算总额就会少一些。
甚至又一次，预算总额直接少了百分之十！
他们所需要的设备，全都是国外最先进、高精尖的仪器，一台就好几百万，百分之十就是几十万！
这省下来的钱，慢慢积累一阵子，又能买一台新设备……
可今天华阳看都不看一下，确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华阳叹了口气，满脸憔悴：“冀教授，你们又不会骗我。”
“再说这些设备的型号对应的预算是多少，全都在我脑袋里，扫一眼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行了，拿走吧……”
华阳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文件。
冀松看了华阳一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你就不打算联系联系国外的生产商，跟他们商量商量，能不能给点优惠？”
华阳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
“这东西还能争取到优惠？”
“这些可都是国外最先进的设备，光制造成本就要上百万，其中还有人力成本、运输成本、贸易成本在里面，摊薄下来厂家也没赚多少钱，还怎么讲价？”
华阳摊了摊手，有些疑惑。
他对于这些设备，虽然不说是如数家珍，但也是了解不少。
国外设备的制造商，把持着技术，对外的姿态非常高，尤其是对大夏的姿态，恨不得把脖子扬到天上去。
人家能愿意跟你做生意，出口生产的设备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
现在去跟人家讲价，恐怕老外压根不鸟你！
冀松思索片刻，叹了口气：“往常项总在的时候，总能降下来价。”
“怎么到你这，反倒是不行了。”
“奇怪，真奇怪……”
冀松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华阳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了半晌。
“什么我不行了！”
“要不是我，项琛能不能行，都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