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来的太突然了。
卫峥一下僵在原地，呼吸都有些不稳。
不过好在只是一瞬间的事，两三秒后，脑子里那个画面就消失了。
卫峥调整了一下情绪，眉头慢慢皱起，对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记忆”感到困惑。
很显然那个和他脸一样的男人，是江城里那个死去的厉家老三，厉云铮。
但他和顾明烟相处时的画面，怎么会在他脑子里？
顾明烟没有睡着，她只是在等着卫峥出来的过程中太无聊了，打了个盹。
她这一年经常失眠，有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没想到在卫峥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竟然有了些困意。
是他这里太安静了吗？
还是她今天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道强烈的视线盯在她身上。
顾明烟倏然一惊，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就看到卫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顾明烟大脑迟钝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人在哪里。
她心里吃了一惊，同时又有些懊恼，怎么会差点在他这里睡着了，她的戒备心呢？
他又盯着她看了多久？
想到他刚才肆无忌惮的打量和好奇眼神，顾明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卫峥挑眉轻笑：“睡着了？没想到我专门找人调制的香对我没效果，对你倒是有用。”
顾明烟一愣，“什么香？你做了什么。”
卫峥在旁边单人沙发里坐下，抬起下巴示意她往边上看。
顾明烟扭头，看到了靠着墙的一盏落地灯。
那落地灯自带一个圆形小桌面，桌面上放着一个精致小香炉，香炉里幽幽散发着一缕缕的烟雾。
烟雾气味清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着。
“这香能安神助眠，我睡眠不好，平时家里都点着，对我聊胜于无，没想到把你放倒了。”
卫峥又恢复那懒散的模样，“怎么样，还想睡吗？沙发借你躺躺。”
顾明烟没理他。
起身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等人清醒一些了，她回到客厅，看看了时间说：“你朋友怎么还没过来？我什么时候能看到监控？”
“他什么时候过来，你什么时候就能看到。”
“……”
真是会说话废话。
卫峥倾身拿了茶几上的手机，给秦河发短信催他快点过来，他穿的是浴袍，坐着时浴袍贴在身上还好，一弯腰，浴袍松散了些，露出了胸膛和锁骨。
顾明烟无意间瞥了下，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胸口和心脏的位置干净平整，没有任何伤疤的痕迹。
当时厉云铮的胸口是中了一枪的。
那一枪结结实实的射中了心脏，鲜血将他衣服都打湿了。
不可能没有任何疤痕。
所以这个男人，只是脸和厉云铮一样。
卫峥发完消息，一抬眼，就看到顾明烟盯着他的胸口看，眼神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体往后靠，脸上露出几分戏谑，“光看不过瘾吧，要不要你上手来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