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你先好好上学！”
温蕊慈爱地揉着妹妹脑袋，神情颓丧。她还不知道封远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但也只能留在路上问了。
中午十二点，将温朵送回孤儿院，二人准备前往机场。
“姐姐……”
温朵站在大门前目送车尾灯渐行渐远，嘴里喃喃念叨，鼻子一酸，泪珠子又一次吧嗒吧嗒得往下掉。
刚坐在回来的车上，她一直忍着没哭，就是怕温蕊瞧见后心里更放心不下她。
十六岁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跟温蕊许下一个个保证。
保证乖乖听黄姨的安排。
保证一年后一定考上清北。
保证乖乖吃药不让病情复发。
……
小姑娘天真的以为自己每多做出一个保证，自己姐姐的心就能放下一分。
殊不知她的每一个保证都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剐在温蕊心间。
因为反过来，她温蕊却已经给不了自己妹妹任何保证。
坐在跑车副驾驶上，温蕊双手捂面哭得泣不成声……
封远不得不在路边找上一个停车位，将这个骗了他两年快三年的女人重新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
“我也跟你保证，无论我俩之后怎么样，朵朵一定会有人照顾好的。”
温蕊将头埋在封远宽厚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衣领，她想开口说句谢谢，忽又觉得自己跟封远说谢谢的资格都好像没有。
她只好用更大的哭声来宣泄自己的情绪，直至泪腺近乎流干，一双眼红肿模糊。
“回H省后你打算怎么办？”
章小云终究还是那个思绪冷静的女人，哭够之后立马调整好情绪，开始询问起正事。
封远淡定笑笑道：“看你帮不帮我了呗。”
“我……”
“还是不愿意，怕坐牢？”
“不是，我只是觉得老陈……也就是我幕后最大的BOSS他好像根本不怕我叛变，甚至说已经预料到今天。”
随后在去机场的路上，章小云用将近两小时大致讲述了一遍她这四年的情况。
老陈是在她刚退学那年找上她的，一开始她还没答应，觉得对方没安好心。直至被逼到跳河后，老陈将她捞上来，她才正式入伙。
当时老陈许诺她无论赚多少钱，都能将其中一半合法转进她妹妹账户，剩余一半留给她去国外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计划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前，老陈突然提议踢掉燕子他们，谋求一笔更大的。
从那时起，章小云才愈发觉得老陈奇怪，无奈骑虎难下……
“如果老陈燕子他们进去，我也肯定得跟着进去，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吧，我会帮你找律师。”
登机后，封远忽得意识到了什么，提醒道：“小云，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让你去找彪哥借钱的是方守田，后来将你消息透露给我和武尔的也是方守田，会不会太巧了点。”
章小云恍然大悟。
那彪哥逼得她跳河从不是什么意外，从一开始就是老陈计划中的一环！
封远又好奇问：“你说他为什么就非得找上你呢？”
章小云沉声回答道：“这事我也问过老陈，他说一共找了十几个备选参考，分别依据外形条件，你父母喜好，以及综合能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确保会被你喜欢上。”
“那他还真没挑错。”
“远，我……”
“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
封远摩挲着下巴思考道：“照你这么说，那个叫老陈的对我家是真了解，我爸妈会喜欢什么儿媳妇都能猜个一清二楚。”
“他叫老陈，你妈也姓陈会不会……”
章小云提出猜想，又立马被封远摇头否决。
“不会，我妈那头就没啥亲戚。另外他要真姓陈，还敢自称老陈，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回H省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是还要和我妈见面吃饭吗，先见见看呗。”
“你还真让你妈过来啊？”
“放心，我自有安排。”
飞机落地，二人如往常一样开着那辆银白色奔驰来到所租公寓，上楼前又一次在超市里采购物资。
平日买东西一般都是以封远为主，可今天只有章小云在挑挑拣拣，封远则捧着手机跟在后面。
白落落：还没回来吗？
封远：嗯，还在冰城呢。
白落落：你又骗我！我刚看你WB的IP地址，明明一小时前就回H省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发消息给我，你这段日子到底干嘛去了！
刚去冰城时白落落还时不时给封远发消息，可男人要么冷暴力，要么回复“嗯”、“啊”、“知道了”、“洗澡去了”……
气得她再没主动发过一回消息，可今天见到封远IP地址变动她，还是忍住不住第一时间发来质问。
封远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蠢狐狸怎么知道的自己WB账号，还天天盯着个ip地址看？
你不仅傲娇？
还病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