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染回到自己的房子。
戕柳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张不染清醒过来。
即便只是面对刚苏醒，实力可能十不存一的戕柳，自己应对起来都要动真格了。
如果面对全盛时期的戕柳，自己能有招架之力吗？
此次交手，张不染第一次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不自信。
张不染一路修炼过来，太顺风顺水了，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极境……极境……极境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所有的古籍，所有的资料，都只记录功法修炼至大成便已经是圆满，戕柳口中的极境，竟然是凌驾于大成之上的境界。”
“我也从未听别人提起过极境，正常道士修炼某一种功法至大成，就已实属不易，更别提钻研大成之后虚无缥缈的‘极境’了。”
“或许戕柳，早早把功法修炼至大成，苦心钻研，才到达了极境。”
“幽烛伴随着戕柳的灵魂转世，即便多少世，幽烛也一直在。”
“不过，这极境……到底怎么到达呢？”
张不染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翻阅了爷爷留下的许多资料后，张不染逐渐心烦意乱。
张不染最终还是放弃了，但在躺下的一瞬间，忽然想起爷爷小时候教自己时的场景——
“术之尽头，极之极境。”
在张不染的印象中，爷爷张先之，也已经把雷法修炼至大成了。
可是，张先之依旧时刻不停的在修炼。
张不染曾经懵懂地问过张先之：
“爷爷，你已经把雷法炼到最最厉害了，为什么还要一直修炼呢？”
张先之当时的回答是：“术之尽头，极之极境。”
“这世间啊，人们所认为能到达的巅峰，都是人类所达到过的。”
“而从没有人达到过的极致，便会被人们认为是传说或是不存在，就像普通人也只把鬼怪当传说一样。”
“你认为的一件事，做到了极致，但其实只是你认为而已。或许突破极限，会有意想不到的新极限呢？”
“就像我们道士，把法术修练到了极点，就是法术大成。可是从来没有人探索过大成之上的境界，因为所有人都默认大成就是极限。”
“也或许，大成只是一个瓶颈，大成之上，或许更有极限呢？”
“术之尽头，极之极境啊。”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想要听故事，不想练功啊，给我练功去！”
“爷爷我知道了，你别打我……”
……
想起之前，爷爷之前督促自己练功，自己不练就迎来一顿毒打的时光……
小时候，张不染只觉得那样的日子枯燥无味。
但现在想起……有爷爷指导练功的时光，是多么幸福。
但再也不存在了。
之前，张不染只把爷爷的话当成耳旁风。
现在想起来，爷爷说的话大有意义。
拉回思绪。
“早知道，小时候就听认真点了。”
张不染一脸苦恼，追悔莫及。
“不过爷爷的遗物，应该会留下点什么线索吧！”
张不染忽然又充满了干劲，起身开始寻找起爷爷的所有遗物。
半小时过后，张不染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几本书、一套老式道袍和一枚戒指陷入了沉思。
张先之生前的性子，也是十分洒脱的，而且走的突然，所以没留下什么遗物。
唯一留下的遗物就是这些了。
那几本书，是几本上古相传的古籍，修炼秘法，放玄幻小说里起码也是男主意外拾得的逆天古籍。
张家张先之这一脉世代相传。
这一代，只剩张不染一人了，所以自然就到了张不染手上。
不过，张不染都看了千百遍了。
“这几本古籍，就是一些剑法、雷法、体术的修炼方式。”
“而剑法、雷法、体术，我均已练至大成。”
“这几本古籍，对现在打我没有任何作用啊……”
古籍上的内容，张不染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所以张不染仔细的再翻了一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后，丢到了一旁。
“这件道袍是爷爷以前穿的，材料特殊，而且刻入了上古秘术，就算破损也会吸收天地灵气自动修复，不过穿着像招摇撞骗的神棍一样。”
张不染也把道袍甩到了一旁。
这道袍张不染是不怎么穿的，因为穿着太过引人注目了。
而且样式有点太复古了，张不染不喜欢。
虽然说道袍有着防御的功能……不过张不染不需要。
“唉，只有这枚戒指了……”
张不染拿起戒指，拨弄一番，扬起一丝苦笑，不爽的回忆涌上心头。
戒指本是一对，本来是爷爷留给张不染的一对法戒。
但还有一只，当时张不染入赘时，当成定情信物送给温楚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