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突然变得极为凝重。
宁舒然诧异地看向了沈煜，一时间也懵了，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沈煜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她声音颤颤巍巍的，带着恐惧：“皇上，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丽贵妃来决定？”
“臣妾……”
话说到了一半，被沈煜怒声打断。
“此事由你而起，难道你就不该给丽贵妃一个交代吗？”
“影响名声不是小事，舒贵妃，你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还要朕亲自教你不成？”
几句话下来让宁舒然浑身一僵，也明白沈煜的决定几不会改变。
宁舒然抿紧了唇瓣，还要反驳时，却对上了沈煜深邃的眼眸。
宁舒然也是个聪明人，在宫中这么多年，行事也很机敏，否则又怎么可能做到贵妃的位置？
瞬间，宁舒然就看到了沈煜眼神中的意思。
她转过头，楚楚可怜地看向了宁霏雨，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尤为可怜。
“霏雨，这事是姐姐做得不对，就按照皇上所说的，你来决定吧。”
“不管你要做出什么决定，姐姐绝对不反驳。”
听闻此言，宁霏雨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
选择落在手上，宁霏雨的心中压力直线上升。
明面上看沈煜是在帮她。
可实际上，沈煜将选择权交给她，也是在衡量她到底会怎么去做。
这是难得可以讨好沈煜的办法，宁霏雨却又不想错过。
可一旦偏向沈煜那就必然要对宁舒然从轻处罚，毕竟宁舒然怀有身孕，经不起任何折腾。
万一龙嗣出现什么问题，那以后她想要再接近沈煜，都会被他所防备，一旦如此，她想要拿到证据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沈煜和宁舒然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到了宁霏雨的身上。
宁舒然抹了抹眼泪：“霏雨，你不必思考过多，姐姐身为贵妃自然要以身作则，否则怎么能对得起这贵妃的身份？”
“你说吧，不管什么惩罚姐姐都欣然接受，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宁霏雨都要被气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宁舒然的跟前，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道：
“姐姐怀有身孕，怎么能受罚呢？”
“既然姐姐这次都已经知道错了，那就——”
宁霏雨清楚地从宁舒然的眼神中看到了得意，仿佛知道她根本不敢动她似的。
在这一瞬间，宁霏雨脑子一热。
前世的种种画面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她记得，在宁舒然下达命令剖腹取子的时候，露出的就是酷似这样的笑容。
宁霏雨什么都不想管，也没有那么多的忌惮。
想着有沈烨临在背后给自己撑腰，宁霏雨咬咬牙直接道：“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
“既然姐姐这么喜欢污蔑，将后宫的规矩视为无物。”
“姐姐作为贵妃自然是要在后宫以身作则，起带头作用才是，这若是传出去了，被后宫的嫔妃知晓，怕是要以为皇上是在纵容姐姐这种荒谬的行为。”
“万一到时候误会了皇上，那就糟了。”
宁舒然心里咯噔一下：“放肆！谁胆敢误会皇上？”